仿佛陷入了巨大的黑洞,安夏望向黎暮森的方向,双眼却空洞得仿佛失去了灵魂,一眨也不眨。流苏边的披肩从她的左肩滑下,垂落至地,像是缓慢拉开舞台剧的帷幕。
“那个小男孩是他妈妈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家里没钱去医院做手术,偷偷买来药也没打掉,像是茅坑又臭又硬的石头,顽强地活了下来……他好像是这么形容自己的。”
说着,安夏咧嘴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但很快又恢复沉默。
“然后呢?”她的表情让黎暮森忍不住出声询问。他想,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定和安夏很要好。
“然后他妈妈把他丢给了住在乡下的外婆,自己去了很远的地方,后来还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组建了新的家庭,把他和外婆接到城里住。不过……不过他的妈妈还是没有认他,而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他妈妈从亲戚家抱养来的孩子,直到有一次外婆发高烧,说胡话时他才知道,啊,原来我是这家人的孩子。”
“那他跟他妈妈相认了吗?”
“你会吗?要是你是那孩子,你会跟亲生妈妈相认吗?”安夏没有焦距的眸子对准黎暮森的脸,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