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吻一下你吗,雯羽?”
蔡雯羽心慌意乱。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想要揭穿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额头却蓦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润。
像是一串温柔的电流,从额头开始蔓延,传遍了每一个细胞。所有的基因序列都因这个吻而重新组合。她感到失去了力气,眼睛慢慢闭上。
“好了,”一会儿之后,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说,“你这个荒谬的故事总算——”
她突然愣住了。
座位旁空空如也,整个车厢,只有她和司机。
公交车摇晃着向不远处的终点站驶去。
失去的瑰宝
二泉映月
王晋康
2050年12月,我离开设在月球太空城的时空管理局,回家乡探望未婚妻栀子。那天正好是阿炳先生逝世百年纪念日,她在梵天音乐厅举行阿炳二胡曲独奏音乐会。阿炳是她最崇敬的音乐家,可以说是她心目中的神祇。舞台背景上打出阿炳的画像,几支粗大的香柱燃烧着,青烟在阿炳面前缭绕。栀子穿着紫红色的旗袍走上台,焚香礼拜、静思默想后操起琴弓。《二泉映月》的旋律从琴弓下淙淙地淌出来,那是穷愁潦倒的瞎子阿炳在用想象力描绘无锡惠泉山的美景,月色空明,泉声空灵,白云悠悠,松涛阵阵。这是天籁之声,是大自然最深处流出来的净泉,是人类心灵的谐振。琴弓在飞速抖动,栀子流泪了,观众也流泪了。当最后一缕琴声在大厅中飘散后,台下响起暴雨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