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水盆,黄蜂猛然想起什么,直起身道:“全是热水太烫了,得去找个干净的空盆来,舀些出来会比较容易放凉,您稍等片刻。”
说罢,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足下生风,呯地甩上房门。
却不知,这客栈的门没有宫里头的结实,如此用力一撞,木质的虎枢应声断裂,门扉竟是慢慢地半敞开了。
屋内,下半身脱得只剩条单裤的夏侯芷浑然不知,她趴在床上,正无语地托着腮。
唉,说到侍奉,黄蜂到底不如月莺细致。
但若说起信任,整个东宫恐怕没有谁能比得上那丫头。
毕竟,对方可是除了母后之外,目前唯一一个知晓她女儿身的人……
嗒,嗒,嗒……
沉思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夏侯芷以为是黄蜂,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声音戛然而止,才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黄蜂走路,虽然同样轻盈,但似乎没有这么沉稳。
她皱眉望去,对上一张震惊的面容。
段垂文正站在屏风旁,手里还端着碗冒着白烟的东西。
诧异的目光,从她的脸扫向她的臀。
那里,晕染着一大块血迹。
颜色颇深,显然已经有些凝固了。
正在这时,另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兴奋的囔囔。
“主子!卑职找到个铜盆,它还是……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