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艾也看到了他,想起方才对方趴在自己身上时耳语的那句话。
“杀了他。”
步年再次嘴唇开合,无声说出这三个字。
莲艾的手腕上有一支袖箭,小巧而隐蔽,从外根本看不出,是步年临行前让他戴上的。
“出其不意方可一击必杀,你只有一次机会。外表是你最好的伪装,你表现得越弱,你的箭才越有力。”
莲艾闭上眼,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回忆着步年教导他的袖箭用法,以及那数十个夜晚对于弓弩的练习。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但如今他与将军两人皆受制于人,如果只有杀人才能活下去,那他就杀。
冀元道人枯瘦的手指毫不温柔地抠挖着里面的精元。
莲艾手指一点点攥紧,尝试着积聚力量,过程很慢,却不是没有效果。
“真是不少啊……”冀元的手冰冷而粗糙,就像一截干枯的树枝。他并不关心莲艾会不会疼,也不关心指甲会不会伤到对方,动作生猛粗暴,根本没有将手下的肉体当人看。
莲艾之于他就像个容器,一个真正的道具,他对步年尚有三分另眼相看,对于莲艾态度却要轻慢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