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掩饰不了亲爱的虚假。
他的手只在她背上抚摸,矜持地避免引起她的冲动。
我并不冲动。
黑暗中,她笑了一下。自己也知道,必定是冷笑。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曾像沉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人抱住一块船板似的紧紧抱住不放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包括床上的亲爱!从哪一天变的?
她不偎就,不动。抑制着充满委屈的心灵对享受亲爱的进一步渴望,平静地问:“你想吗?”
“想……”他犹豫地回答。
你犹豫什么?
他的手仍在她背上矜持地抚摸着。
如果她真是条鱼,她的鳞全掉光了。
“你撒谎。”
“……”
他的手停止了抚摸,羞耻地缩回去了。
她忽然哭起来,巨大的委屈一下子冲绝了心理堤坝。
“你,你哭什么啊?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我……我也考上电大了……”
他又搂抱住她:“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嘛!”
“没有文凭,我就得死了回报社的心……”
她不由自主地偎贴在他怀里。
“是啊,是啊。文凭非常重要,我知道……”
她感觉到他的抚摸带有了温存。
“可托儿所通知我,宁宁再过几天该从大班毕业了……要在家里待三个月……三个月后该入学了……”